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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雪寻春-9:00】小师弟,你说句话呀!

幼年初遇假想,和原作有点关系,但是大部分没关系

中医相关全是编的,bug难免,诚心求教


 

 "正月初五,宜祭祀、解除、治病,余事勿取。"茹琳对着手里的历书一板一眼地读道,声音不大,可仍然念得旁边的杏花君是紧蹙眉头,连连叹气。

  历书上趋吉避凶的告诫杏花君一向只信一半,有时一半都不信。他是典型的不信鬼神,但比他师父幽冥君好些,不至于自比与阎王一样掌生握死,再者他有自知之明,等到出师再放出此等大话也不迟。

  总之师承如此,耳濡目染下要他对神神叨叨的择吉术尊重多少是不太可能,可他师娘又偏偏最好礼佛,青灯常伴于身。夹在长辈中间最容易两边不讨好,杏花君便折中地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实际上心里还是不太当回事。

  可惜了他的小师妹,年前他领着人出谷采买见世面时捎上了本新皇历,免得在幽冥谷中整日待着天天练功不出谷,甚至落到"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境地。结果不知道是店家顺势买一送一塞的历书让茹琳起了“掐指一算”的兴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到了今日镇上为了迎财神,讨彩头开市,杏花君终于把那支上回由于囊中羞涩没来得及给她买的新簪子拿到手,茹琳却直奔书肆,提了一沓周易八卦六爻在手上,他硬是没找到送出去的好时候。

  在他看来,这些杂书对他的用处只有清早撕来塞进灶炉引火,不值得入他眼。

  他师父幽冥君无论是养徒弟还是养女儿都比不得对病人用心,即便如此,每月的考校依旧不曾落下,除此之外,未出谷的日子只要兴起,就要给他和茹琳两人出题,答不上倒也无大碍,就随便指一本医书让他们抄。

  茹琳常常撒个娇就过去了,但杏花君少年意气,再加上作为师兄不愿输了面子,起初最难熬的一次连着抄了五本,好在他还有些天分,靠着房里“顶天立地”的书柜,药理说不上是融会贯通,慢慢地也能举一反三。可幽冥君的另一项绝学——暗器,他搞不懂,只好勤能补拙,日日早起去林子里射树叶琢磨,现在是时时带在身上,闲着没事就掏出来摩挲几下。别人王公贵子手里摇着纸扇尽显风流,他摸的是放血利器,搭配那张操心相比起救人更像是要去杀人。

  刚刚日上三竿,老主顾就将搓好的丸子都定完,只剩下些不成配的药粉。东西还没买完却早早走人不划算,他管不住茹琳去书中追寻颜如玉,便又将无影金梭摸出来开始研究打发时间。不料茹琳一句装腔作势的“师兄~观你今日面相,你怕是有血光之灾啊~”吓得他差点把无影金梭脱手,尖刃朝下给自己大腿开个口子。

  “唉啊!茹琳啊——要我说,就是我有血光之灾也是你搞出来的。”杏花君摇头晃脑地念叨,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发现他若是将药材收拾完,之后摊上只剩茹琳的木签、罗盘、铜钱等等杂七杂八的算命工具,更是郁闷,“算了!看你这样,今日还是早早收摊为妙,不然等下又要有人来问我这是不是改算命摊子了?”

  “说不定改成算命摊子更赚钱呢。”茹琳看他脸色,自知她师兄不是真生气,下意识回嘴。

  “嘿!小孩子家家的,都怪我平时从来没短过你什么,真不知道花钱容易挣钱难啊?那你先给我算算,看看准不准。”杏花君被她气笑,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她。

  茹琳向他手一伸:“算命钱。”

  “哇!还强买强卖呢!小丫头懂挺多,不错不错。”杏花君心里暗喜,正愁怎么送那支簪子呢!

  两人吵吵闹闹地拌嘴下山又上山,去镇上打了个转日头还挂在山上,茹琳一进谷便放了野,身处幽冥谷中杏花君也不怕她出事,只问了句回不回来吃饭,便随她乱跑了。

  杏花君进屋前先喊了几句娇姨,没人出来迎他,他也不恼,自顾自地进屋将药箱放了,灌了壶凉茶下肚怯热。他不是不知这样对脾胃不好,加重湿气,但热起来口干一时也顾不得这些。

  灌完才发现堂里其实是坐着个人的。

  那人一身碧绿端正地坐在上座,郁郁葱葱的颜色衬托面若桃花的脸宛如立春,吹得杏花君春风拂面,紧绷着的脸都软了几分,只是细看桃花是朵玉琢的假花,美则美,凉且无生气,不过瑕不掩瑜。

  看着比他小,也没及冠,不知和茹琳相比哪个大些。杏花君心想。

  幽冥谷从来没有什么生人勿入的规矩,毕竟幽冥君时不时会带病人回来,杏花君就乍一看有些稀奇,之后便井水不犯河水地端着茶盘坐到侧座,喝茶动作也不似先前豪迈,抱着茶杯一口一口抿着。

  初春时节屋外有太阳晒着热乎不少,反而是屋内阴凉的,杏花君背后一层薄汗很快便干了,饭还不着急烧,他闲着没事就面对那人发呆,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直盯着人的脸有多么轻薄。倒不是说那人的脸有多么对他心意,他是看着那人心有些痒痒,只不过是好奇那人得的什么病,想试试和师父相比自己的水平如何,现在用的便是“望闻问切”中的“望”——

  那人放在膝盖上摆着的瓷盘是师父自制的药糕,师父他老人家讲究药食同源,从不加食蜜,有什么药就是什么味。那几块糕点的模样要是没记错都是清热怯火的,原料黄连、锦荔枝一类无一不苦得很。那人拈了块在手上,糕上一左一右对称两处牙印,不知吃了多久才咽下两口。杏花君看了都舌后泛苦,越看越觉得可怜,将人手上的药糕夺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箱笼处翻出一根裹在油纸里的冰糖葫芦,又走回来。

  “吃不下就算了,师父他待客不讲究,屋里大大小小的零碎都是我整理的,说不定是他找不着别的吃食只好给你拿这个。”杏花君把糖葫芦塞人手里,抢过来的药糕拿在手里却有点像烫手山芋了。师父做的不好浪费,干脆丢到嘴里胡乱嚼几下,憋着一股气,和着凉茶囫囵吞下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舒舒服服地窝回木椅中杏花君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多管闲事,干巴巴地来了一句:“这是糖葫芦,好吃的。”

  那人脾气看起来不错,被他这样摆布一番没恼火不过也没对他有什么漂亮脸色,仍是寡淡的一张脸没有表情,在他口不择言说胡话时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再多便寻不到了。

  睫毛好长啊……杏花君本来没有登徒子的意思,被脑海里鬼使神差的冒出来的评价闹得脸一红,下意识又去摸收在别在腰上的暗器。

  “无影金梭?”

  杏花君这时已将无影金梭取下来夹在手指间,无影金梭随着他手指操控在指上翻飞,听到问话也没停,最后停在食指上转圈:“你很懂嘛!”

  “你用的不好。”那人继续说道。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杏花君开始还很不服输,不知为何,想反驳时与那人琉璃般的棕眼对视一眼便莫名泄了气,“好吧……我是不擅长这个啦,可你又怎么看出来的?”

  “我见过别人用这个,他比你用的好。”

  “师父?还是茹琳?”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应该都不是他,那个人姓废。”

  “哦,这样啊。”杏花君应了声,低头用指甲扣弄无影金梭上放血的纹路,恍然大悟:“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难道是师父告诉你的?”

  那人这下回归常态,彻底不搭理他了,慢条斯理地剥着糖葫芦上的糯米纸,像是故意吊人胃口。

  “看来我之前猜错了,你肯定不是来看病的客人,师父和我说过无影金梭是他自己画的图纸,天下就这一份!一个普通的病人肯定不会像你一样知道这么多师父的事,而且你在主屋坐着。”杏花君越猜越觉得合理,把对面的沉默当做默认,倒豆子般将自己的猜想全说了出来,“嗯……再加上桌上有两杯茶,师父还把他的宝贝药糕给你吃,就连我都才吃过三次,虽然我也不爱吃那玩意儿……啊!我知道了!”

  “你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对不对!” 大概是杏花君陡然转大的声音实在让人无法忽视,那人撕纸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下。

  “我看见了!我猜对了对不对?小师弟?”唤出这个称呼时,他不由得在说话中夹杂了几声闷笑,“小师弟你别害羞,你看桌上拜师茶都喝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一师门下的师兄弟,自然要多联络感情的。你还有个师姐,唤作茹琳,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年岁哪个大,但是师门里只谈拜师时间不谈年龄长短的,你现在才入门是排行最末,自然要喊她师姐。”

  “最近她沉迷一些卜卦之术,之前呢,看的话本,满脑子都是想找个如意郎君,我看她算命也是为了算自己的桃花运,你长成这样,免不得被她乱点鸳鸯谱给你配对的。”

  “我嘛,就是你大师兄,不过师父不爱收弟子,你也没二师兄,三师兄啥的,直接叫我师兄就行。”

  这小师弟话少,不喜见生人,一看和自家师门就不是一个路数的,杏花君少见这种秀气的文人作态,十分稀奇,不由得思索得趁着还没被师父和茹琳带坏,多逗一下不然以后就没得逗了,愈发口无遮掩。

  “你看你都吃了我的糖葫芦了,要不就叫我一声师兄给我听听吧?小师弟,不要多的,喊一句就行。”

  杏花君自我介绍的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那人就将糖葫芦放落在瓷盘中,再端到桌上摆好,作势向他跪下。杏花君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实在没想到这人如此正经,明明只是要他喊句师兄,怎么突然就要行跪拜大礼了?

  “哇!不用你喊还不行吗?!”杏花君一急,也扑通跪下去一拜,与他面对面,头抵头。

  “师——”“不用喊了,等师父知道我欺负你我就完了!”“尊。”

  “啊?”虽然一顿混乱,杏花君也能确信刚刚他小师弟喊的不是师兄,喊的是师父,“小师弟,你喊错……”他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妙,回头便换了个方向跪着,脑袋朝地没敢抬起来。

  “师父,你误会了!我没有——”

  “小杏花?我在这,你冲喊谁师父呢?”幽冥君不明所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啊?”杏花君抬起头,发现来者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而身后的“小师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此人身旁,这回再也不会搞错了,“小师弟”明明白白是在喊这个人作师尊,不是喊自己师父作师父,也就是说……“小师弟”根本也不是他小师弟。

  杏花君的脸彻底红了。

  等到幽冥君把他拉起来,他还是没回过神,被茹琳悄悄拉了一把退到幽冥君身后和她并排站着。

  “师兄,我爹亲不会给你找了个童养媳吧?要先拜高堂再夫妻对拜,你们搞反了!”

  杏花君起身太快,脑袋还在发昏,茹琳冲他说的悄悄话从左耳进又从右耳出,只扯出一个念头留下来:茹琳算了那么久,也没算出来说今日我有桃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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