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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一念-22:00】cheers,合作愉快

王牌特工AU与其他很多奇怪私设的杂糅之作

写的时候很开心,希望你看的时候也能开心

在吴邪47岁的生日之际写了其他AU中的27岁吴邪,祝你在任何世界都能遇到那位属于你的解语花。



01

  走私商tips中最广为流传的一条:

  如果在审查室里等待超过十分钟,在督查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最好是要求给你的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你不能回家吃饭了。

  因为恭喜你,你完蛋了,祝你入狱愉快。


02

  现在吴邪回想起来,从那天之后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首先是海关大厅的officer翻阅他的护照时注意到当天是他的生日,祝福了他一句“生日快乐”。这是那天发生的唯一一件好事,即使他根本不过生日他也这么认为,随即便急转而下:

  托运行李的查验出现问题,然后被带到盘查室等得超过那人人谈之色变的“10分钟”不说,负责盘问的督查还是他最讨厌与之打交道的类型——红脖子的中产白男,戒不掉甜甜圈,选举时会投票给3K党。吴邪把这像警局审讯室布置的盘查室也归罪于此,他当然不是什么乖宝宝,不然也不可能知道警局审讯室长什么样,但在入境时受到这种待遇?还是第一次。

  像是他的走私罪名已经证据确凿一般,他确信这回绝对没有和大学时进去那次落下证据。

  说起来也是政府不保护纳税人的错,大学生遇见合租室友开叶子pa报警换清净再正常不过,谁能想到匿名报警不是真的匿名?害得他被打击报复,为了自保不得不和对方打了一架,搞得双双带手铐,好在他也学到一招。

  “我要求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在他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好吧,他是在申报的自用毛笔字帖中夹带了几张拓片,但他不信这些能把汉字当成画纹到身上的山姆大叔能看出什么。

    “well well well,吴先生,联系律师是你的合法权利,就和小鸡仔找鸡妈妈一样,我们在这上面不会为难你的。”关务督查耸肩,对吴邪提出的要求不以为意,看他的眼神和作茧自缚的昆虫无异, “不过我想你的律师应该会带着合法购买文件过来的吧?否则我想裘德考先生应该不会轻松接受他丢失的中国古董从天而降出现在你的行李箱里。”

  该死的种族主义者,等我出去就投诉你。吴邪对他的出言不逊微笑以对,只在心中暗骂发泄,同时他敏锐地捕捉到夹杂在羞辱中的那条重要的讯息。

  不出意外,那群老油条应该知道他三叔失踪的事了,还和他家的老冤家搭上了线,幸好有这个督察替他提前“通风报信”,等潘子过来,他们可以直接商量对策。

  

03

  只要不是他突发神经错乱,或者潘子能在短短一周内整容并且恢复良好,吴邪都不会认为这位推门进来的律师是他三叔麾下的那位二把手。

  来者拥有对于亚裔来说也是过于年轻的一张脸,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圆框眼镜,下方则是向上微微扬起的唇,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像是一位正式持证在律所中工作多年的律师,而是像一名刚刚踏出象牙塔的实习生。这并不是最令吴邪感到稀奇的,他最稀奇的是他居然对这人感觉有些面熟。

  “我要求和我的雇主单独对话,警官,能请您回避一下吗?”甚至口音是在洛杉矶少见的牛津腔。

  吴邪毕业后随着他三叔各处应酬,勉强能算作出入名利场的公子哥,不难看出西装上的手工痕迹,而且是千金难求的那档——裁剪得体,用料毫不吝啬。他心中生出警惕,表面仍然不动声色,装着望眼欲穿的模样看着那人,避免被那位难缠的督察看出端倪。

  等到督察走出门外合上门,他才发问: “我记得我没有拨错电话号码,不做个自我介绍吗?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你。”

  “小三爷好记性,在下三爷座下小小讼棍一枚。”那人自顾自地拖了根办公椅坐下,看得只能做硬板凳的吴邪十分牙疼, “别这么紧张,你想要一杯茶吗?”

  他整个人的姿态非常放松,吴邪不明白怎么有人会从公文包中拿出文件后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两杯凉茶。他能想象这人在接到电话后,如何悠哉地去糖水店点单,打包外带,最后才驱车过来。唐人街离海关大厅距离不到20英里,驱车不过半个小时,而吴邪右手绿水鬼的时针已经从3走到5。

  以及A CUP OF TEA?如果是在大学时与兄弟校的联谊会上见到这位他说不定真的会迎过去搭讪。

  和茶一起推过来的是一张名片,吴邪的目光在划过UPENN五个字母时稍稍停留片刻,便随即收捡进夹克侧袋里。他没有必要因为这点细节就加深对对方的怀疑,毕竟自己作为此人隔壁建筑系的优秀毕业生,不一样投身家族企业?要给予别人追求平静生活中的刺激的权利。

  轻敲桌子的声音将吴邪的注意力从与校友偶遇后的感同身受中拉回现实,他低头一看发现桌上不知何时被绘上淡淡茶色水痕,如果在第三街随便拉个路人来辨认,十有八九会说这是小孩的随手涂鸦,剩下一位则会夸赞这个图案真是具有设计感,有没有兴趣授权我们的工作室作为新季主推上市?

  但吴邪不是具有时尚品味的某位路人,他迅速从上往下扫视一遍,便在心中开始计算解读这段暗码的具体含义。

  基本上都是些他们盘口日常的常用词,他解得很快,其中蕴含的最主要信息很简单,也是他早就猜到的——势力范围最大的十一个盘口反了四个,剩下七个态度暧昧不清。

  "是读xie对吧?解雨臣,谢谢你的茶,"名片上的英文名是瑞恩,但吴邪为表诚意所称呼的仍是中文名。他伸手去摸茶杯,似乎是心神不宁导致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撒出些许。大部分落在文件上,而剩余的部分则正好将解雨臣绘在桌面上的暗语重新漫过去。

  他朝解雨臣眨眨眼:"不好意思,手刚刚被压得有点麻,如果你要怪就怪那个督查吧。"

  "没关系,不巧,我正好有给文件套上文件夹的习惯。"解雨臣回给他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既然你已经清楚了这件事给公司造成的损失,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这下吴邪脸上的吃惊不是装出来的了, “可是——”

  “你是说把你扣在这里的那件事吗?已经解决了。”解雨臣脸上的笑意渐深, “为了回报我,小三爷要不要反过来请我喝杯茶,和我聊聊?”

  一时间吴邪竟听不出他是因为祖籍广东或者福建还是真的想喝自己这杯茶,一方面伸手不打笑脸人,另一方面此人底细喜好一概不清,现在能用的人手稀少,不好随意得罪,只得应允,心中不免连连叫苦。


04

  唐人街某间叫做吴山居的小古董店中,吴邪正与结识不到一小时的解雨臣窃窃私语,可谓又是一对新诞生的狐朋狗友。

  吴邪起初还不曾放下戒心,解雨臣的任何随口一说钻到他耳朵中他都觉得意味深长。直到他给这人泡了壶龙井又不喝,实在好奇,多嘴问了一句: “原来你不喜欢喝茶?我开始还猜你祖籍是广闽一带呢。”

  “你这祖籍要从哪里开始算?我自幼长在北京是拿了绿卡过来,爷爷那辈却又是从长沙迁到北京的。”解雨臣半问半答道。

  “那我们还算老乡呢!我爷爷也是长沙人。”吴邪不动声色地套着近乎,反正他也没说假话。

  “是挺巧的。”解雨臣附和着,话锋倏地一转, “不过你的店里似乎要来客人了,不知道我在这里是否会打扰到你们?”

  “那倒不会。”平时门可罗雀的店,今日的不速之客特别多啊,早知道在海关大厅把计划的细节敲定再出来了,起码还有看门狗守着不会放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

  “只是我们可能要换个地方叙旧了,跟我走。”吴邪当机立断领着解雨臣朝后门走,不料正好与客人们迎面碰上。

  带头的他十分眼熟,正是解雨臣在车上给他的文件中所提及的最跳脱的那位——他之前要尊称一句“邱叔”的王八邱。

  “呦!小三爷回来了怎么没告诉邱叔一声去接机呢?长辈和晚辈之间闹得生分了多不好,你三叔现在不在,还不是得让我们这些做叔婶的多担待担待你?”两厢立在狭小过道两端,半晌过去,依旧僵持不下,王八邱率先出声打破僵局。

  “我吴邪就两个叔叔,一个吴二白,一个吴三省,不知道你王八邱哪个泥塘里出来的臭鱼烂虾还敢当我的叔叔?”吴邪冷笑一声,从中午开始坐冷板凳的气一股脑全撒了出来,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可没耐心再去装什么长幼有序。

  “我呸!吴三省在的时候喊你一句小三爷让你占点口头便宜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后面那位面生的朋友,要走就赶紧走,不要多管闲事。”

  解雨臣没搭理他,只是看着吴邪。

  吴邪被他看得心慌,低声劝道: “王八邱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居然愿意放你走,你就快走,他们不敢真拿我怎么样的,你顺势还可以去找潘子报个信。”

  解雨臣静静听完他说的话,果真穿过人群朝后门走去。虽是吴邪自己的要求,可他庆幸之余又感到些委屈。

  “这儿是吴家的场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还想来插手?吴三省的女人都不敢出来和稀泥,要真想当兔子,不如去红灯区花钱买心安,还干净!”当解雨臣的指尖碰到门锁时,站在王八邱旁边的人突然开腔奚落,音量不大不小,音调却尖细刺耳,如同电钻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话音未落,解雨臣本想开门的手忽而向上,与门把和门栓的金属撞击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他缓慢平稳的英音。

  "我妈妈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下雨的天气,流血的天气。早间天气预报说今日下午会多云转雨,我想你们肯定没有准时收看。"

  吴邪不禁随着他的话语侧耳细细一听,果然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外面传来,心想:难怪他随身带着一把长柄伞。

  “你们既然不认识我,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我姓解,解九的解。”

  听到这,再加上解雨臣之前所提及的祖籍地,吴邪如梦初醒,脑海里浮现出起他爷爷所留下的笔记。上面不仅记载着他们家族发家的隐秘、他爷爷为什么要从长沙途径杭州辗转偷渡到海外以及当年叱咤长沙城的九大家,人称老九门。

 

05

  “实在抱歉,这些东西我会照标价赔偿,具体账单寄到名片上的那个地址就好。”

  “嗯……”吴邪心中沉吟片刻, “不如你先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吧?我不觉得一名普通的律师能做到像你这么能打。”

  “如果我说我的兴趣爱好是自由搏击你信吗?”

  吴邪坚定地摇摇头。

  “好吧,其实我的兴趣爱好是喝咖啡,请问现在可以给我来一杯吗?不要速溶要手磨,最好意大利进口,谢谢。”


06

  吴邪端着一马克杯的雀巢速溶咖啡走进客厅,不足50美分一包的原材料被他高调地搭配上洛可可时代的陶瓷盘和银勺。还在走廊他就一眼发现到解雨臣坐在满是划痕的红木桌上摆弄着一台手摇式的留声机,各国各朝古董的尸体所构建的废墟以他作为中心环绕簇拥着。

  “解先生,您的咖啡,请慢用。”吴邪拿腔捏调地把咖啡献到解雨臣面前,附赠一个管家礼。

  解雨臣接过咖啡,摆到身旁,空出手从西装的内袋中抽出一张支票递给他: “谢谢,这是你的小费。”

  吴邪也不客气,真正拿到手发现签名印章付款个人应有仅有,付款金额那栏却是空白。无功不受禄,他下意识便觉得解雨臣给他挖了个坑就等他往下跳: “这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而这张支票是给你的定金。”

  “做什么?我可不觉得小九爷你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吴邪不明所以。

  “简单来说,我们委托你去参加一场拍卖会,无论多少价位,你都要负责拍下拍卖会上唯一那件拍品。”

  “听上去就知道很贵,我可首先声明,我三叔还只是失踪,他的钱我可不能乱用。我全部家当就是这家店,也被你和别人打架砸成这样了。”

   “不,拍卖价由我们来支付,你只需要举牌,直到你成为场上最后一位将竞价牌举起来的人。”

   “如果你们找我是为了想匿名,直接电话竞价不是更好吗?”吴邪追问道,和解雨臣一天的相处下来他难得见这样有问必答的时候。

  “这家拍卖会不支持电话竞价,而我们找到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简简单单的隐藏身份,只要你足够细心,你甚至可以在场上看到我与你一起举牌。”

  “更详细的内容将在你确认参与后向你解释,后面是合作伙伴才能听的内容。”解雨臣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表情,往鱼钩上挂上一串新的诱饵, “哦对了,尾款是帮你除掉吴家见风使舵的杂草和裘德考。”

  “小三爷,或者我也像你称呼我一样称呼你好了,吴邪,礼尚往来嘛,”他把手上的留声机放在膝盖上,朝吴邪伸出手, “你怎么想的?吴邪,合作愉快?”

  吴邪站着与坐着的解雨臣对视,他开了一个他不可能拒绝的条件,他势在必得,而他欣然接受。

  “合作愉快。”他握上解雨臣的手。

  在他们手心相触的瞬间,手风琴和小提琴混杂交织所构成的乐曲从解雨臣膝上留声机的喇叭中飘出。吴邪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他甚至不清楚吴山居中有这张唱片,只感觉乐器自身天然的颤音与迂回拉扯的弦音像有粉色的蝴蝶在他的胸腔中胡乱飞舞寻找着出口。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首舞曲的名字, La cumparsita,翻译成中文是《假面舞会》。


07

  2014年12月13日,与解雨臣久别重逢那天后的三个月零五天,吴邪化名关根由洛杉矶港登上开往太平洋公海的邮轮。

  “粉蝴蝶呼叫白面蛛,粉蝴蝶呼叫白面蛛,在此最后重申任务流程,收到请回复。”内嵌在吴邪耳中的透明微型骨传导耳机响起解雨臣的声音,吴邪抬手轻敲两下耳机,得到回应后的解雨臣不间断地继续着, “任务代号‘新月’,协助者是金龟子与青螳螂,你所负责任务内容为拍下‘鬼玺’,并在拍卖场将拍品于贵宾休息厅交给你之后,尽可能快地转移给紫蜻蜓由她带出会场,接头暗号‘鱼在我这里’,而你则携带着她交给你的仿制品从正门,拍卖会为了保证他们的声誉将会保护你直到你离开13层,我将在顶楼18层等你,祝你好运。”

  “你也是。”吴邪无声做出口型,他知道解雨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

  然后他取出耳机按碎,摘下嘴中叼着的细烟,与机器的碎片一同随手按进电梯口灭烟处的石英砂里,在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后,步入轿厢之中。他的身影被缓慢合上的厅门掩盖,厅门上方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楼层标识从IV开始渐渐跳转,最后在XIII停下。

  吴邪斜靠在厢壁上利用短暂休憩时间闭目养神,一面深呼吸一面回忆着这三个月的过往平复焦虑的心情:

  在他答应解雨臣的邀约之后,解雨臣开诚布公地向吴邪铺开展示了他们的整个计划——吴家因为变故举家迁往海外后不足五年,老九门也由于时代的冲击分崩离析,其中张、霍、解三家与官方搭上关系,被招安负责追回失落在外的国宝。由于在这种外交场合官方不方便出面,很多事只能由他们来做。历经三代,当解雨臣提出“藏宝于民”的理念,并且付诸实践构成体系后,这一代的主要负责人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些和你没有关系的背景设定是不是很无聊?其实我们一开始联系的是你三叔,结果你三叔失踪了。不过没事,叔债侄偿嘛。”他拍拍吴邪的肩膀,向他抛了个媚眼, “你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在着三个月里苦练逃命技术就好了,大鱼小鱼都喜欢吃活饵嘛。组织上选择你肯定是相信你的潜力,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期待。”

  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而经历完具体三个月的训练生涯的吴邪,在强压下只能表示其中之苦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没关系,他可是在鳄鱼岛上玩过荒岛生存的人,拍卖会的人总不至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吧,这里是拍卖会又不是平行时空的汉尼拔聚会派对。吴邪心中讲着冷笑话安慰自己,示意金龟子将请柬交给侍者。

  侍者确认请柬无误后分别交予他们一人一副假面,示意他们在通过安检前便带上,拍卖会场是由歌剧厅改造,不露出真容进行社交是传统的一部分。

  “龟龟,难怪说要达到帝国资本主义呢!”金龟子一进场就原型毕露,向吴邪叫嚷道。他真名王胖子,地道的北京人,精通八国语言,就是什么话从他口里出来都像一股京片子味。

  吴邪与他相处下来明白他就是嘴上不着调,便随他乱讲,四处张望观察拍卖会场周围各处出口分布。

  “别转头。你是BOSS,不是保镖,别做不符合人设的事。”蓝螳螂言简意赅地告诫他, “除去任务前发布的剖面图标示的三个安全出口,二楼包厢不出意外有特供贵宾出入的私人通道,如果计划有变我们再从那条路线走。”

  吴邪颔首点头,找到他们的位置入座。随机号码牌是35号,他的生日,大概能算作是幸运数字吧。

  他们刚入座,一名金发碧眼侍者便单手托着银盘快步朝他们走来: “哪位是关先生?”英文母语者通常对音调不敏感,他将“关”发音念成了“灌”,但没有人笑话他。

  “我是,请问什么事?”吴邪朝他挥了挥手。

  “二楼包厢有位小姐邀请你上去喝一杯。”侍者弯下腰,低声道。

  “天真,我可听说这里的酒一杯能抵你胖爷我一个月的死工资,但包厢不限量供应,你快答应,让胖爷我一饱口福。”胖子在吴邪背后暗戳戳地嘀咕, “有我和小哥替你保驾护航,不要怕被富婆强买强卖当小白脸!”

  吴邪扭头飞了个眼刀过去,转过头又是温文尔雅的模样: “那位小姐还说了什么吗?”

  侍者将托盘递到吴邪面前,银色的盘上铺一块方方正正的丝帕,中央躺着一只小鱼金丝耳环,眼睛部分镶嵌着一枚饱满的乳白淡水珍珠,表面流光溢彩。

  三人交换着眼色:看来这位便是“鱼在我这里”了。

  吴邪捏住丝帕的四角将耳环包起来握在手中,一等到耳环被吴邪拿走,侍者立马行了标准的引领礼,请他们上楼一叙。

08

  二楼包厢与一楼大厅的嘈杂截然不同,侍者带领吴邪一行人路过紧闭的厢门时完全听不到有一丝声音从中泄露而出,而他们的脚步声也被厚重的毛绒地毯所吞噬了。身处这种场合你会不由自主地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打破这苦心营造的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甚至觉得楼上的暖气都比底下要开得足一些,他忍不住松了松卡着他脖子的盘扣立领,余光瞟到胖子早就把领带扯了胡乱塞进裤兜里,不禁羡慕。

  如果可以他宁愿穿白背心配大裤衩,脚上踩一双运动鞋,增加他跑路的概率。只可惜登船前解雨臣强行带着他去一家百年裁缝店做衣服,相传是宫中内务府造办处流落出来的手艺,理由十分充分: “新兴暴发户和落魄贵族你选一个。”吴邪对暴发户敬谢不敏,选择学着他三叔装文化中年男,出来唐装外还额外盘了串小叶紫檀佛珠在手腕上。

  侍者替他们推开厢门时身体立在门外并不进去,等到殿后的张起灵也进门后便收回挡住门回弹的左臂,握住门把将门重新关上。进门时,吴邪视线滑过门扉,注意到上面镶着一行鎏金的花体英文——To be or not be ,that is a question.

  “吴邪哥哥,”人未至,声先到。包厢中轴线处摆放着一张三折屏风,均匀地将房间切割成朝外和朝内的两部分,一时无法遍观全貌。吴邪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设计是为了用于保护客人的隐私,思索中眼见屏风后窜出一个身着淡紫旗袍的女孩,蹦蹦跳跳地上来,勾住他的左臂亲昵地对他说道,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秀秀!你怎么来了?”吴邪瞪目结舌, “啊,没错,那耳环的样式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你……”

  “是啊。”霍秀秀笑嘻嘻地歪头给吴邪看她缺了一边耳环的左耳,让吴邪替她带上, “花姐让我来给你们送货,说没事先得知更改了安检标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她带来一口手提皮箱,里面装着三粒耳机、两把格洛克18和一柄黑金长刀,除此之外,无论是钢笔、手表还是印章戒指,怎么看都不像有杀伤力的样子。三人却习以为常地走过去挑选自家常用的装备,只是胖子嘴上不饶人还在那里挑刺: “天真和我讲过你们有种伞,不仅防弹还能当狙击枪使,怎么不配三把来?”

  “谁室内打伞啊?”霍秀秀受不了满嘴跑火车的胖子,没好气地扔给他一个打火机, “花姐说怕你把船炸沉,所以只给你配了一个。”f

  胖子苦嚎着,哀怨地紧盯霍秀秀的手,盼着她再给自己耍戏法般再变出几个: “一个哪里够啊——”

  “拍卖会开始了。”张起灵出声打断他们。

  众人闻声不约而同地朝屏风望去,原本晦暗不明的镂空花纹中透出暖黄的光,从露台传来的嘈杂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平息下来,只剩下瑰丽的光影照在地板上攒动,如同旋转中的万花筒。

  回过神后,霍秀秀忽然开口: “吴邪哥哥,我突然想起来有件最重要的事忘记跟你说了。”


09

  或许,坐如针毡并不是一句比喻。吴邪想。

  他独坐露台上,面前挂着一盏蒙着青布的小灯笼,里面点着的小蜡烛散发出幽幽的光芒。若放在日光下绝对看不出其他端倪,但在昏暗的室内,绝对足够引人注目。

  实际上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很慌张,居然还分得出一丝心思去琢磨这拍卖会背后的老板有几分可能是中国人,搞出这么杀人不见血的玩法,如果他下跪磕头对方又有几分可能看在自家是海外同胞的份上给自己留个全尸,不然他就只能祈祷解雨臣那个坑货最好给力点了。

  解雨臣借由霍秀秀带来的新消息半坏不坏——有买家准备在场上点天灯。起初他们三人还不明白这是意味着什么,等霍秀秀向他们将这个词的典故细细道来之后,吴邪的心瞬间一沉,如果没猜错的,解雨臣是准备……

  “花姐说让吴邪哥哥你也去点一盏天灯。”霍秀秀为了安慰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看,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本来就是计划中的属于你的一部分,这下连举牌的手都不用动了,多好。”

  胖子火上加油: “哈哈哈!天真你放宽心,不就是斗灯吗?实在不行你就先撤,不要怕丢脸!我们去抢劫也帮你把这东西抢过来。”

 吴邪根本不想理这两个活宝,去看张起灵。张起灵被他盯得久了,感觉得说些什么,但实在不善言辞,最后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鼓励。

 沉重的气氛被这么一闹直接轻松揭了过去,吴邪先点上灯,果然对面不远处也缓缓升起一盏与他一模一样的灯。灯挂在一旁,四人谁也没管,带上耳机与唯一不在包厢的解雨臣开远程临时会议,最后敲定解雨臣前去和另一方买家交涉,看是否能够绕过拍卖场进行交易,吴邪负责静观局变,观察动向汇报,如果能直接通过拍卖获取最好,而胖子和张起灵则作为保底手段,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霍秀秀随机应变,看三方谁最先拿到就去接应谁。

  包厢中的四人兵分三路陆续离开,只剩下吴邪一人,他将房间中的灯光全部关掉,叫侍者送了一壶碧螺春和四盘中式点心,端着走向露台,蛰伏在黑暗中看着台下的芸芸众生。

10

  随着号码牌的举起又放下,拍卖师口中的钱款渐渐在吴邪的脑海中只剩下前面单纯的数字,而没有单位。他听着拍卖师抑扬顿挫的播报不禁觉得有些困,可耳机中没有任何信息传来,无论是好的抑或是坏的。

  他努力睁大眼睛,却仍然感觉昏昏欲睡,不料黑色的人影从隔壁跃到他这边的露台,令他瞬间清醒过来,并且在他喊出声之前捂住他的嘴: “吴邪,是我。”

  吴邪紧绷的神经在听到来者的声音后放松下来,却在嗅到血腥味时又复而绷紧: “你受伤了?”

  “嗯,失策了,那个买家是卖家的托,他们绝对不会答应撤灯,这是针对我们的一个局。叫胖子和张起灵行动,接下来的时间我将把指挥权全权交由给你。”

  吴邪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只问出两句: “为什么选我?你要怎么办?”

  “因为你是那个唯一不被他们察觉的变数,他们还没有看破你的身份。”解雨臣笑着说,把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戴在吴邪脸上, “幸好我当时看你太惨,把你从海关那里捞了出来。你不近视吧?近视也没用,你先忍住将就着用吧。”

  “现在我们在任务中的身份交换,我负责让他们把火力集中在我的身上,你成为那个幕后之人。”解雨臣起身离开时倒吸一口冷气,吴邪看不清,只能猜他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最后一个问题。”吴邪在解雨臣离开前拉住他的手,肌肤相触时指尖传来粘腻的触感, “你当时到底是想真的请我喝茶,还是说我是你的理想型?”

  解雨臣没有回答他,翻身从露台上跳了下去。

  过了许久,吴邪从佩戴在左耳的耳机中得到答案: “等到我们下次见面,我会当面亲口告诉你。”


11

  邮轮上的监控显示解雨臣最后从甲板上跳了下去,吴邪回到之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常生活,除了偶尔要出远门做任务比遇见解雨臣之前还要惬意。除了……他又一次在入境时被关务督察拦住。

  “好吧,海关先生,这次又从我的行李中翻到了什么违禁物品?”他有充分的证据怀疑自从那天之后,他就上了洛杉矶海关的黑名单,盘查室几乎快成为他在海关大厅的单人贵宾室。

  “一张名片。”审查员抬起头从行李箱的夹层中搜出名片举在他的面前,露出帽檐下那张是吴邪永远不可能忘记的脸。

  “先生,这不属于我,一定是有人偷偷塞进去的。”

  “难道有事物会凭空消失又出现吗,但是没关系,你说服我了。”

  “那么说服你的奖励是什么?”

  “请你喝一杯茶。我的意思是约会邀请,不是普通的喝茶,希望你不要误会。你愿意吗?”

  “当然,我愿意。”吴邪朝他做了个干杯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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